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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书库 -> 历史军事 -> 英灵战场正文 第二十一章 傲慢与欺骗
- “塞拉……我和哥哥闹着玩的啦。”伊莉雅笑嘻嘻地从魏山身上滑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的。”
说归说，那白净的小脸还是红了一下。
“作为背叛家族的卫宫切嗣的养子，你应该庆幸自己能够走入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大门。让你睡地下室都是对神圣艾因兹贝伦家族的玷污！”名为塞拉的女子轻蔑地看着魏山：“居然还得寸进尺、不知分寸到这种程度！”
“这……”魏山实在是有苦难言，冒名顶替的自己实在找不到什么话来为卫宫士郎做辩解。
塞拉稳步逼近过来：“居然还让伊莉雅小姐浪费宝贵的魔力来治疗你，你就不知道伊莉雅她的身体……”
“不要说！”伊莉雅紧握着双拳，瞪着大眼睛发出抗议：“不可以说这些的。”
“请小姐原谅我的失礼。”塞拉楞了一下，躬身致歉，转而看向了魏山：“居然还赖在淑女的床上，你要让艾因兹贝伦家族蒙羞么。”
那种严肃到不包含任何愤怒情绪的审视，让魏山的头皮有些发麻。
他倒是想立刻爬起来，不过身体却还有些麻木，行动总有些迟缓。
“我说，难道你还需要人服侍你起床么？”塞拉的眉毛，拧到了一起。
“那个，士郎是我的哥哥，睡我的床没有问题的啦。”伊莉雅摆出祈求的表情，瞪着大眼晴，双手握在了胸前。“他的伤还没有好呢。”
“哼哼~”塞拉完全无视伊莉雅的请求，紧紧地盯着魏山：“到底打算赖到什么时候，还是说，有什么不良的动机……”
这个可就不能没反应了，蓄谋犯罪的罪名啊。魏山只能挣扎着爬起来：“那个，可以帮忙扶……”
塞拉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完全符合侍女礼仪的步法。
“……”看来，艾因兹贝伦家族上下对卫宫切嗣的意见还不是一般的大。上次圣杯战争对家族的背叛，同时也是对自己亲生女儿的遗弃。
魏山坐在床边，目光转向了伊莉雅。还好，自己这个冒牌的养子都被牵连进了对切嗣的仇视，反而切嗣的亲生女儿，伊莉雅却依然得到了众人的万千宠爱。
此刻，柔弱的小公主正满眼关切的看着自己。如果不是塞拉用目光警示着，伊莉雅大概会跑上来帮忙吧？
期待一个小女孩的帮助，这也太丢脸了，想想都是一种没出息的表现。魏山一边自嘲，一边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主人没有批准，一个陌生访客可以随便坐的么？远东这边的人还真是粗鄙，一点都不知道礼仪。”塞拉看来是要将仇恨进行到底了，脸上的审视和不满始终没有消退过：“另外，作为立场不明的MASTER，最好离我家小姐远一点。”
“……”魏山是彻底的没脾气，好歹，总算她还承认承认了魏山的“客人”身份。这也算是……阿Q精神？
“怎么可以对我的客人这个样子。”伊莉雅的腮帮子鼓了起来：“士郎哥哥还救过我。”
“小姐还是收起你那小心思，不用反复强调这一点了。一个错误估计自己能力和小看艾因兹贝伦家族魔法防护能力的家伙有什么好感谢的。”塞拉看魏山的表情就像看着一只苍蝇：“不自量力，果然是卫宫切嗣这种程度能教出来的传人。”
“好吧，都是我，卫宫士郎的错！”魏山把重音咬在了卫宫士郎的名字上，好好的替他道了一个歉。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塞拉很“小声”地咕哝了一句，当然，一定确保“卫宫士郎”能够听到。
魏山此刻也没力气和她吵，毕竟，在失去意识前，他至少挨了五六箭，虽然伤口都已经被治疗了，大量失血的他还是感觉浑身无力。
自己就这么误打误撞地进入了防卫森严的冬之别馆，正巧，这也和原来的计划很一致。
“请问，我能和伊莉雅小姐单独谈谈么？”魏山笑问道。
“那么，我先去把莉兹莉特也叫过来。”塞拉一脸平静地回复道。
“……”魏山的脸抽搐了一下。也没什么，好像自己也快习惯了。
……
“红茶！小心，很烫。”塞拉用生硬的语气介绍着茶点，重重的将茶杯磕在了茶几上。
几滴茶水飞溅到魏山的腿上。“！！！”
“呼~还真是抱歉，手滑了一下。”塞拉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表达了歉意，当然了，毫无诚意。
应该受虐的又不是我。魏山飞速地躲开因加入糖块而再次飞溅出的茶水，露出了表达谅解的笑容。
伊莉雅在长桌的那头偷偷的打量着魏山，一脸抱歉的表情。她和两位女仆私下里关系都很好，也不好多说什么。
莉兹莉特手持巨大的长柄斧枪，温和的宣告着：“会面的一切都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
这里应该是接待用的客厅没错吧？怎么感觉自己进了什么黑社会谈判现场一样。定了定神，魏山驱散了这种即视感。
“首先，我希望得到各位的回应。”魏山站了起来：“塞拉女士，莉兹莉特女士，你们爱伊莉雅小姐么？”
“这一点，毫无疑问。”白衣的女仆发出了异口同声的确认声。
“那么，我建议你们，放弃这次圣杯战争的战斗。”魏山将双手放在了桌面上。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面色平静的女仆们同时向前迈进了一步：“这是神圣的艾因兹贝伦家族离胜利最近的一次。伟大的艾因兹贝伦家族绝不放弃获得圣杯的荣耀。”
无视那强大的气场，魏山发出了自己的质询：“即使要牺牲伊莉雅小姐的生命么？”
伊莉雅无声地站了起来，面色变得格外平静。那是无视生死，矢志牺牲的表情。
莉兹莉特的面色微微有些动摇。塞拉则是坚定的点头确认：“爱与责任，这是两个概念。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后人，历代都是作为圣杯显现的载体而存在的。伊莉雅小姐是历代传承后出现的最完美的载体，她将成为艾因兹贝伦家族最终的荣耀。”
“实际上，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魏山叹了一口气，看向了伊莉雅：“伊莉雅小姐，你能相信我么？”
在魏山毫不作伪的真诚目光下，伊莉雅的表情，渐渐的有了一些松动。
“叛徒的后人……抱歉小姐，没有针对您的意思。”塞拉满脸恭敬地看着自己的主人：“背叛神圣家族的魔法师的传人，他所提出的计划不会对您有任何好处的。”
“你们全都是这样。”魏山扶住桌沿，身体前倾着，坚定地看着对面的三位少女：“不愿意尝试尽量减少牺牲者的办法。就连听一下他人的建议也不愿意么？”
“我想，可以听听看吧。”伊莉雅竭力保持着表情平静，淡淡地说道：“我相信至少哥哥他……没有不良的动机。”
魏山长出了一口气，开始陈述自己的意见：“我确信，冬木市的圣杯已经在第三次圣杯战争中邪恶污染。不要质疑，也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实际上，你们艾因兹贝伦家族的人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三人的表情同时出现了动摇，甚至没有反驳魏山的发言。
“由邪恶所污染的圣杯，是不可能实现美好的愿望的。而贵家族牺牲第一代‘冬之圣女’所要追寻的，是能够实现美好愿望的奇迹圣杯，这才是你们艾因兹贝伦家族参加圣杯战争的真正初衷。不要把手段和目的搞错了！”魏山用坚定而平静的语气不间断的陈述着：“原本用来带给世人幸福的愿望，却召唤来只能带来毁灭和破坏的圣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
“圣杯战争数百年以来，艾因兹贝伦家族已经牺牲了整整五代优秀的圣女，这其中还有伊莉雅的母亲！为追求理想付出代价是崇高的，我对此深表敬意……”魏山诚恳地继续说道：“可是！从追求理想实现的幸福到单纯追求圣杯战争胜利的荣耀，这已经变成了完全不计后果的执念了！为了这样背道而驰的‘梦想’而牺牲伊莉雅小姐，你们不觉得可惜吗？”
没有丝毫的犹疑，没有考虑任何的话术，魏山把对艾因兹贝伦家族的看法，不假思索的表述了出来。那些话语自动的冒出他的嘴角，没有经过任何的粉饰，毫无掩饰的否定了伊莉雅参战的“意义”。
“这都是爸爸……都是卫宫切嗣告诉你的么？”伊莉雅一脸动容的看着魏山：“这就是他背弃对母亲的承诺，背叛家族，摧毁第四次的圣杯的原因么？”
魏山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但是……我也这么想。”
“讨厌的哥哥。”伊莉雅用袖口轻轻地擦着眼角：“告诉我这么残酷的事情。原来爸爸他就因为这个而抛弃母亲和我这么多年。”
“你的父亲没有抛弃你！他只是无法再次面对你，跟你解释这一切而已。”魏山坚定地看着伊莉雅：“实际上，卫宫切嗣先生的梦想，就是能让伊莉雅你，远离为追逐圣杯而牺牲的命运。他希望，你能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平静而幸福的度过一生。这，也是我的……希望。”
“呜~~~~~~~~哇哇哇！”伊莉雅大声地哭了起来，轻轻地跺着脚：“哥哥你好讨厌！爸爸也讨厌！你们都讨厌死了！哇~~~~呜呜~~~~~”
莉兹莉特红着眼睛，无声地沉默着。
塞拉擦了擦眼角，突然皱起了眉头：“卫宫士郎先生，刚才你对伊莉雅小姐说……‘你的父亲’，还有‘卫宫切嗣先生’？”
此刻，魏山已经不再犹豫，不再伪装。他点点头：“是的，我并非卫宫士郎。”
“诶？”如此巨大的冲击，让三位少女的脸上都失去了血色。伊莉雅的哭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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